北京冬奥会|那封寄给未来的信仿佛冥冥中与冬奥会呼应

我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2004级八年制临床医学专业。2008年北京奥运会时,我是曲棍球项目的医疗专业志愿者,实际上就是担架员。
2007年,我们团队就在“好运北京”测试赛开展志愿服务了。那年我大三,刚学完解剖学、生理学,还在学医的入门阶段,并没有执业医师资格。因为曲棍球运动员很多都是身高一米九、体重两百斤的大个子,所以担架员都是像我一样壮实的男生。
当志愿者有辛苦的一面。我们要设想和应对很多复杂情况。抬担架怎么起身、怎么发力,4个担架员怎么配合,第一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,这些细节都要经过训练。为了更真实地模拟现场,当时我们没有使用假人帮助训练,而是让团队里最重的人扮演“伤员”。
医疗专业志愿者在场内工作,要遵循复杂的赛场规范。运动员倒下时,没有指令长的命令,志愿者不能自作主张冲进比赛场地。参加国际赛事,有时候就要抑制医生救人的本能,该出手时就出手,该忍住时也得忍住。
当然,成为志愿者也有享受的一面。比赛结束时,我们会拿出北大的校徽、北京奥运会的纪念品和运动员交换,我至今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国的小玩意儿。当时,志愿者可以免费搭乘公交车,当我们穿着志愿者制服、挂着胸牌,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他乘客投来羡慕和赞许的目光。
北京奥运会曲棍球场是临时场馆,奥运会闭幕后,过了几年就被拆了,当时我们还去缅怀一番。值得一提的是,北京冬奥会唯一新建的冰上竞赛场馆——国家速滑馆,就建立在国家曲棍球场的原址上。在我眼里,这不仅是奥运遗产的传承,也是我的“双奥”记忆的延续。
2015年7月31日,北京申办冬奥会成功,那时我已经毕业从医。相比夏奥会,冬奥会的医疗保障要求更为复杂。以滑雪项目为例,如果运动员在雪道上受伤,最快的抵达方式也是顺着雪道滑下去,这就要求救援人员会滑雪。
2017年年底,北京市针对全市医生开展了一次滑雪技能的选拔考试。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,我很早就爱上了滑雪运动,国内的高级雪道都有信心驾驭,于是顺理成章地入选了这支“冬奥滑雪医疗保障梦之队”。那段时间,别人去上班,我去参加滑雪培训,心里还有点暗爽。
但在2018年,我被委派到新成立的北医三院崇礼院区工作,协调张家口赛区的医疗保障工作。这个工作肯定会和滑雪医生的工作冲突,我因此主动放弃了当滑雪医生的机会。
按照国际雪联的要求,首诊医院应当距离滑雪场地15分钟路程以内,让伤员在第一时间得到专业救助。张家口市区的大医院离赛区太远,最近的医院是崇礼区人民医院。但是,这家医院此前只是一家二甲医院,无法满足奥运会保障的需求。
北医三院接管以后,用几年时间把这个昔日国家级贫困县的小医院,打造成一家具有顶级软硬件的现代化医院。现在,崇礼医院建起了CT复合手术室,实现在手术过程中做CT,这是很多城市的大医院都不具备的条件。冬奥会期间,救援直升机可以直接降落在医院停机坪上。
作为崇礼医院医务科科长、冬奥协调办公室主任,我除了操心医护队员的衣食住行,在疫情背景下,更要保证同事的安全。走哪个楼梯、怎么消毒,进入闭环后如何防止感染,都要做好预案。赛时,我将同时使用五六台对讲机,对应不同领域进行协调指挥,快速地接受信息,处理后再快速分发、指派任务,我几乎变成了最会玩无线电的医生。
北京冬奥会一共有109块金牌,其中51块金牌将产生在张家口赛区。冰雪运动的受伤风险很高,让受伤运动员在第一时间得到高水平的医疗服务,是中国医疗力量的体现。我很荣幸,能以这样的方式延续“双奥”故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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