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家浜:收藏生命的秋色( 六 )


不一会儿下起雨来 , 我躲进养鸭农民的小棚里 , 像坐在大剧场的包厢里 , 欣赏着一段雨中曲 。沙家浜湿地面积大 , 小气候水汽多 , 下起秋雨也不温柔 。雨点敲打在茂密的芦荻丛上 , 像是无数的沙球同时摇响 , 为一场宏大的交响乐伴奏 , 甚至喧宾夺主 , 成了这一段乐曲中的主奏乐器 , 而雨声时徐时急的节奏 , 汇成了成了声势浩大的踢踏舞旋律 。风一阵阵吹过 , 芦荻们像在大合唱中的歌手 , 随着节奏成群结队地向同一个方向摆过去 , 又摆回来 , 表演得那么投入忘情 。傲娇的芦花们时而低头吟唱 , 继而又昂首高歌 , 歌唱得兴致勃勃满头大汗 。
阵雨很快停歇了 。秋风一过 , 苇叶上的水滴很快抖落 , 空气也更清新了 。我等待的苇海日落如期而至 。夕阳渐渐没入芦苇丛 , 扬着脸的芦花泛出了一层醉意的酡红 , 苇叶由黄绿转为暗绿 , 在逆光里又成为剪影 。金黄的落日透过芦苇叶 , 在我的镜头里 , 形成道道金红色的光芒 。芦苇荡里那些鲜活的生命 , 植物们、动物们 , 都被收藏在暮色秋意里了 。
我知道 , 明天一早 , 这一颗太阳 , 又会在另一个方向升起 , 苇海里生机勃勃的生命 , 将又一次鲜活登场 。而我 , 只能挥手作别了 。可有擅长音律者 , 愿意为生生不息的草根生命 , 谱一曲《芦荻之舞》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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