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含24岁癫痫母亲“秋菊之死”的词条( 二 )


陀氏通常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有“深度”的小说家 。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是他的顶峰之作,有大段关于灵魂、罪与审判的对话,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会把陀氏的小说当成是思考的起点 。
鲁迅说,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,“他把小说中的男男女女,放在万难忍受的境遇里,来试炼他们,不但剥去表面的洁白,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,而且还要拷问出藏在那罪恶之下的真正洁白来 。”
这里的“人类”首先是陀氏自己 。比如,在给妻子的信中,他曾剖析自己的赌徒心理:“我发生了重大变化,折磨了十年的那种肮脏的幻想已经彻底破灭了,我以前总是盼着赢钱……赌博是我身上的锁链,但是我要考虑认真工作了,再不像以前那样梦想赌博赢钱了 。”
他染上了赌博恶习,是因为他穷 。收入有限,不善理财,生活就是“不停借钱,不停还钱” 。为了还债他迷上赌博,但是又要反思和拷问所谓赌徒的自己,他还用一个月的时间写出了《赌徒》这本书 。这就是鲁迅所说的,“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”,陀氏的重点在于拷问自己 。或者说,在拷问小说中人物的时候,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影子 。他一直在和自己较劲 。
在《罪与罚》中,陀思妥耶夫斯基把这种拷问推向了一种普遍性 。这本书的主人公名字叫拉斯科尔尼科夫,在俄语中是“分裂者”,最早就是用来形容东正教里蔑视上帝的“分裂者”的意思 。这本小说的主题是,人类在推翻神圣,“杀死上帝”,自己渴望成为万物尺度(人是万物的尺度,真是启蒙主义的主题之一)的时候,也面临着一种自毁的危机 。这是一种现代性危机,也是此后100年西方哲学探讨的主题之一 。
这是人类的普遍危机,但是作为文学主题,它首先是陀氏自己的危机 。终其一生,他要追寻的都是如何对抗和走出它,如何发掘和拷问出“罪恶”背后的“洁白” 。由于身患多种疾病,让他具备了一种随时可能死亡的紧迫感,而不时发作的癫痫,又赋予他痛苦和燃烧的激情,这让他的作品流露出残酷、冷峻而又热切的风格 。
一种药方?
今天人们谈论陀思妥耶夫斯基,多少有点荒诞感 。社交媒体时代,世界已经彻底碎片化,一条微博140字;用手机阅读,几个字就要断行,几句话就是一段 。但是你打开陀氏的著作,很有可能两页都不分段 。一个人物发言,要好几页的长度 。
本雅明很早就注意到世界正在“碎片化”,他说所谓现代性,就是不断地进行震颤性体验,而不再有过去看待世界的整体感 。用这种眼光去看,陀氏的作品可谓文学史上“整体性”的丰碑,他任何一部长篇讲的都是“世界”和“人类” 。他所遭遇的任何一项苦难,放在今天的社交媒体上都是耸人听闻的 。
一个讲究碎片化阅读的时代,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可能的吗?网上纪念老陀的热情,总是给人一丝安慰 。啃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当然很难,但是读一下《穷人》和《死屋手记》却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。我们可以把读老陀当成一种“治疗”和克服当下生活危机的新方式 。(张丰)
来源: 中国青年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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