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汕人连吃饭也不香 潮汕话吃饭没( 二 )


卤水拼盘离不开蒜蓉醋,煎蚝烙必须要配有“腥汤”之称的鱼露,烧羊肉在腐乳花生酱中才能去味提鲜,冻花蟹旁放碟姜米陈醋,就能让食客一秒魂穿夏夜的海边 。
△卤水
可酱料和菜肴与其说相辅相成,不如说是取长补短 。
皮肥肉厚的烧鹅,只能被酸甜可口的梅膏化解油腻;油炸过后的粿肉,配上自带果香的橘油,瞬间成了小清新;血蚶的腥味,要用青梅南姜制成的、集合了酸香甜辣的三渗酱来压制;平平无奇的炸豆干,韭菜盐水赋予它的不只是提升食欲的色彩,更是能在舌尖上掀起巨浪的味觉刺激 。
△粿肉配橘油
不夸张地说,没有酱料,再好的食材也难逃风味折半以至错付的悲剧 。
02
潮汕的酱
不简单
潮汕人爱吃酱,自然擅长做酱 。一碟小小的酱料,在精工细作的潮汕精神加持下,也凝练出了不可忽视的心血 。
甚至做酱也成了一门自带神秘光环的祖传手艺 。
摊开潮汕地图,各个地区几乎都有堪比名片的特产酱料:达濠有虾醢,澄海有鱼露;揭阳有可淋白粥、可蘸菠萝的豉油坐镇;从南洋远道而来的沙茶酱在汕头落地生根;能用一百种方式吃掉黄豆的普宁,最骄傲的出品则是金黄诱人的豆酱 。
△谁说酱料上不了台面
以有“潮汕味增”之称的普宁豆酱为例,平平无奇的黄豆必须在经历了曝晒、碾磨、浸泡、炊豆、饲醭、推醭、推水醭、煮酱整整八道工序后,才能修炼出惊艳味蕾的鲜甜 。
每道环节看似平常,实则大有讲究 。
首先原材料的门槛就不低,只有个头一致、体态浑圆的东北大豆才有资格走上成为豆酱的道路 。之后还要充分享受日光浴,碾磨去皮后,一颗黄豆必须得完整地裂成两片豆瓣 。
△普宁豆酱/ 《风味原产地》
豆瓣在酱缸里喝饱了水,泡软了豆身,就得准备上锅了 。蒸熟后,制作豆酱的师傅们还得及时把抱团的豆子筛分开来,让豆瓣粒粒分明地裹上菌种 。
哪怕是送入醭房发酵的豆子也不能掉以轻心,每天都有当值的师傅加以巡视,及时挑选出发酵失败的豆瓣,以免一粒烂豆坏了一缸酱 。
完美发酵的豆瓣体内,上演着蛋白质向氨基酸分解的过程 。随后,它们要搬家到露天的晒场上 。在酱缸中和水、盐充分混合,继续发酵三个月,风味始成的豆酱,才能流入厨房遇上鱼饭 。
△风味始成
同样深谙发酵黄豆工艺的,还有被当地人称为“豉油”的酱油 。占尽日照时长有保证的天时,也享有水质清澈的地利,不得不说,注定是揭阳人才能把一粒黄豆的风味发掘到极致 。
鲜味,来源于蛋白质分解而成的多种氨基酸 。在潮汕,能通过发酵唤醒风味远不只黄豆,还有富含动物蛋白的活鱼 。
△鱼露
其实北魏年间已经有了“腌鱼为露”的制酱工艺,《齐民要术》曾这样记载“鱼酱”的做法:
“去鳞,净洗,拭令干,如脍法披破缕切之,去骨……白盐二升,干姜一升,末之 。橘皮一合,缕切之 。和令调均,內瓮子中,泥密封,日曝 。勿令漏气 。熟以好酒解之 。”
从中可知,加盐腌制的鱼发酵而成的汤汁,便成鱼露,因此鱼露也可叫做“初汤”、“腥汤” 。
△几滴鱼露,鲜出潮汕风味
高盐使活鱼自发溶解,在长达两到三年的日晒夜露后,鱼肉蛋白分解出了一百余种挥发性风味物质,高浓度的游离氨基酸带来了鲜,有别于酱油的是,鱼露还带有肉类的独特荤香 。
看似黑暗的料理,却被漫长的时间和笨拙到不借助任何添加剂的工艺赋予了魔法 。古法制作的初心世代延续,便有了潮汕人与酱料不得不说的故事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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