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下站起来的心愿 许下个心愿( 二 )


随着病程发展,先是不能站立行走,然后吞咽变得困难,呼吸功能不全,饱受肺炎等疾病困扰,直至生命消逝 。晓谊是II型SMA患儿,潘庆雄向南都采访人员回忆,在医学词典上看到这些,“眼泪在流,手都是抖的 。”
那时,全球都没有治疗方法,按照脑瘫对症用药,也只是徒然的尝试 。他带女儿寻找偏方,吃野生青蛙,做特殊理疗,跑了很多地方,也上当受骗过 。这是所有SMA患者面临的境况,不得不接受现实,他们的病无药可治 。
确诊那天,潘庆雄给影楼打电话,预订了10年的全家福,“人齐的时候,有一年拍一年 。”
呼唤药物
晓谊活着最重要的事,就是与疾病缠斗 。她最常去的地方是医院,最好的朋友是年龄相仿的病友 。
她的身体一天天衰弱,各类并发症不时袭来 。有三年的时间,潘庆雄一家几乎“住”在医院,最多离开半个月,又会因为肺部感染等,跑回来看病住院 。对常人而言的普通病症,在SMA患儿身上,却是致命打击 。两岁那年,晓谊正在医院做雾化治疗,毫无预兆地呼吸急促,越来越喘 。身上连接的监护仪器开始报警,血氧、心跳、脉搏,远在正常值之外 。医生当场宣布,送入ICU抢救 。历经18个日夜,撤掉呼吸机,命救了回来 。
家里至今还保留着每次被送入ICU抢救时,晓谊佩戴的手环、亲人的探视卡,和搜罗的各种药瓶、药盒 。潘庆雄觉得,那是他“最黑暗的三年” 。病房里有一扇窄窄的窗子,上午阳光扫射进来,他“好像看不见”,“永远背着光生活 。”每天时间过得飞快,盯着打针换药、擦身翻身、拍背吸痰、喂奶护理,几乎无法离开病床,要跑着去上厕所,来不及出去吃饭 。到了晚上,就在女儿病床下铺张垫子,躺下凑合睡一夜 。
晓谊与外界的唯一连接是手机里的病友,有一位小一岁的Ⅲ型SMA患儿,她尚且能站起来,但也常在医院 。她们缺失了正常孩子所拥有的大部分童年生活,小小的世界被疾病装满,总是在微信上问对方,“ 什么时候出院?”
潘庆雄和女儿潘晓谊 。
潘庆雄仍在努力寻找有关SMA的治疗信息,他四处发邮件、打电话,发动国外同学联络资源,辗转找到了国内最早的患者论坛“SMA之家” 。论坛的创办者马斌,患有Ⅲ型SMA,今年49岁 。马斌向南都采访人员回忆,4岁时,他开始出现走路不稳的症状 。高一那年冬天,行走退步得厉害,上楼梯已十分艰难 。和陌生同学在一起,他感到孤独彷徨,选择了退学,坐上了轮椅 。
马斌父亲是昆明一家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,退学后家人带着他四处求医 。直到1993年,在北京301医院,得到了确诊结果 。那时,中文世界里关于SMA的信息几乎一片空白,马斌利用所学的英文查找资料,不断学习有关SMA的研究知识、护理方法 。世纪之交,互联网进入寻常百姓家,2002年,他把翻译的资料、最新的资讯,通过网络传递给病友,搭建了“SMA之家” 。在无边的迷茫和“黑暗”中,这里是一盏微弱的灯火,足以给人们温暖,使人们聚集 。
2012年,潘庆雄结识了马斌,在电话里聊了许久,“启发很大” 。马斌欣慰地看到,因为及时获取科学信息,有患儿家长少走了弯路 。但他也体尝过无奈,一段时间以后,有些患儿家长,依然会传来孩子离世的噩耗 。
“SMA之家”专门开辟了一个板块——“百合山谷”,为了“纪念那些曾如夏花般绚烂的SMA小小斗士” 。一位父亲在清晨时分写下,前一晚在火车上手机没电了,无法分散精力时,女儿生前的点滴,又在眼前出现了 。他永远记得,临别前,女儿紧紧握着他的手,望着他 。孩子离开快两年了,他想“在梦里见见” 。一位母亲刚休完产假,孩子不在了 。上班第一天,她又想起“小宝”,“在天堂做个快乐的天使” 。潘庆雄曾亲眼目睹生命消逝,他加入的SMA病友群里,“走的孩子,每个月都有 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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